《瘋狂的石頭》橫空出世之后,華語小成本電影與青年導演勢力一同崛起,以全新的結構方式、影像語言開啟了中國電影的全新篇章。但是從那之后,盡管打著“瘋狂”旗號的電影層出不窮,真正具有創(chuàng)新意義的電影卻不多見。直到六年后,寧浩帶著同門師兄弟程耳,以一部《邊境風云》再戰(zhàn)江湖,雖然從影片的故事、形式感等等方面,都與《瘋狂的石頭》并沒有太大關聯(lián),但是那種銳意創(chuàng)新的方式,以及整部影片所呈現(xiàn)出的全新質感,確實如出一轍,都代表了青年導演對于當代華語電影,商業(yè)與藝術相融合的勃勃野心。
平心而論,《邊境風云》確實存在一些問題,但是勝在編導一體的程耳銳意創(chuàng)新,不走尋常路。影片抽離的主題,飄忽卻又嚴謹?shù)臄⑹陆Y構,以及儀式化的表演,呈現(xiàn)出一種迥然有異于傳統(tǒng)中國警匪片的氣質。而編導努力想要融合商業(yè)與藝術訴求的影像實驗,雖然不算完全獲得了成功,但是至少勇氣可嘉。
從結構而言,《邊境風云》沒有采用傳統(tǒng)的敘事手法,大刀闊斧地把全片劃分為幾個粗疏的版塊,任意調換了版塊之間的時空順序,在剛開始的時候,或許會讓一般觀眾有短暫的迷失,但是一旦進入劇情,就能理解到編導的良苦用心。以旁枝末節(jié)開局,步步緊逼,千頭萬緒,卻能步步倒推出一個大案件,一段匪夷所思的,毒販與人質之間的真愛故事。模塊化的敘事手法,至少令人耳目一新,印象深刻。
其次,必須提到的是,影片中對于孫紅雷飾演的毒販與王珞丹飾演的人質之間的真愛,雖然沒有詳細的筆觸去描摹這份感情產生的契機、過程等等,但是在細節(jié)處,卻令人動容。尤其是幾場吃飯戲,平靜而恬淡的生活,與甘愿一同被活埋,以及最后一幕,為了愛人,甘愿犧牲自己的性命。雖然或許在傾向上不夠正確,但是卻也不失為一種突破。能夠在內地大銀幕上,看到這種或許畸形,但是也有其存在價值的愛情故事,已經(jīng)算是一大突破。
稍微可惜一點的是,對于張默飾演的緝毒警察與妹妹之間的感情,表現(xiàn)的不足。雖然這段感情顯然不如孫王配那么奇情,但是也算是一種別樣深情。就此來說,影片的不足大概也在于此了,為了突出故事主線,忽視了警察、殺手、父親這三條副線的敘事功能,造成劇情比較單薄,沖突不夠強烈,略顯可惜了點。
孫紅雷的表現(xiàn)算得上是一如既往,毒梟的深情和冷酷都有不錯的表現(xiàn),恍然有種劉華強附身的感覺。張默的演出算是最令人驚喜的,那口比較標準的云南話,土氣卻又不失帥氣的造型,都挺令人意外的。楊坤的冷血殺手造型夠了,但是輸在戲份太少,沒什么表現(xiàn)就直接被秒抓了??傮w而言,全片的表演配合影片儀式化的影像風格,令人印象很深刻,但是不算深入,比較可惜。
總體而言,《邊境風云》風格突出,年輕導演的銳氣逼人,想要突破舊有警匪片模式的創(chuàng)新大膽而且有些頗具效果,雖然最終因為種種原因實現(xiàn)不到位,但是瑕不掩瑜,算的上是近年來令人印象比較深刻的風格化電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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